一直以来,我觉得自己算是个独立、理智的新时代女性,对生活、对婚姻都有清晰的期待。
那天我们在市里最贵的酒店办满月酒,吊灯亮得刺眼,桌布雪白,来宾的笑声此起彼伏。
酒过几轮,公公周国庆忽然站了起来,手里举着杯,脸上红扑扑的,声音大得像主持会议。
“我和你妈名下五套房,两套在市区,一套在郊区,以后都留给大孙子周昊天。”
我抱着怀里的子涵,他还在睡,嘴角微微噘着,完全不知道,大人一句话就能把他从“家人”变成“外人”。
“我们的婚房首付是我爸妈出的两百万,贷款也是我在还,这账怎么算也轮不到别人评理。”
“至于您和妈的那几套房,既然是婚后买的,那也属于共同财产,您一个人拍板,恐怕也不太合规吧?”
我语气依旧冷静:“爸,现在是2025年了,讲究男女平等,也讲法律。那套老家长的思维,是该改改了。”
我抱着孩子,在众人或震惊、或幸灾乐祸的目光里,挺直腰,径直走出了那间让人窒息的宴会厅。
我抱着孩子上了车,爸在前面开车,双手紧握方向盘,一言不发,连收音机都关了。
“小芳,你放心,我爸妈人很通情达理,你要随自己姓都行,孩子姓什么都无所谓。”
那天我和周景然提起,他一脸为难,支支吾吾地说:“这事不好说啊,我爸妈怕是不会答应。”
几天后他回来,笑得一脸轻松:“我爸妈想开了,他们说孩子健康最重要,姓什么都无所谓。”
他满脸憔悴,眼底青得发黑,胡茬拉得像针,衬衫皱成一团,西装看着像是捡来的。
他尴尬地收回手,低声道:“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,我会跟我爸说清楚。”
我气笑了,眼泪差点掉下来:“周景然,你听清楚——你不是为了我,是为了你自己的家!
“昨天那一桌人看笑话的时候,你让我忍、让我给你面子,那我的面子呢?你儿子的呢?”
婆婆李春花提着个保温桶走进来,脸上堆着笑:“小芳,妈炖了乌鸡汤,你刚生完孩子,多喝点有营养。”
“昨天你爸确实不对,他喝了酒就容易嘴快。其实他还是疼孙子的,别往心里去。”
心里的厌恶翻腾上来,我冷声道:“周景然,请你让她走,我现在连看都不想看见她。”
我抬头看着他,声音平稳,却字字锋利:“周景然,从你爸那句话出口、而你选择沉默的那一刻起——事,就已经闹大了。”
我们之间几乎不再说话,偶尔在微信上对话,也只是讨论奶粉钱、学费和账单,语气比公司报表还冷。
婆婆李春花没再登门,可她那点“存在感”,就像灰尘,擦不掉,哪儿都能飘到。
我一把夺过手机,语气冷得像刀:“第一,我和景然的工资都打我卡上,每月房贷、车贷是我在扛,这个家不是周家的恩赐。”
“第三,要是您再敢说‘别人家的种’,我就把视频录下来发到景然公司群,让大家看看您老人家的‘家风’。”
晚上送回来时,昊天抱着个比他还高的乐高航空母舰,满脸兴奋地冲进门:“妈妈,你看!爷爷奶奶给我买的,好厉害!”
他一点都不慌,反而挺直脖子大声回道:“不是!跟你姓就不是!有本事让你爸妈给他买房买车,别惦记我们周家的!”
“再问问你儿子——当我被你们欺负时,他一句话都不说,还对我发火,他配吗?”
周景然的脸涨得发烫,嘴唇哆嗦半天,挤出一句:“小芳,别冲动,有话好好说……”
我指着怀里的子涵,声音都在发抖,“我是在为孩子!我不想他们在一个动不动就被嫌弃的家里长大!”
“这套房,首付我家出的,贷款我还的,婚前也写在我名下——你要是不同意,法庭见。”
身后,周景然的声音一遍遍在楼道里回荡,带着慌乱:“小芳!回来听我解释——”
我妈赶忙接过怀里的子涵,眼圈红得发亮,什么都没问,只轻声说:“饿不饿?先吃点东西。”
电话那头,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干脆:“小芳,你的情况我看过,房子你有优势,抚养权也能争到。别怕,我陪你走完。”天富注册